冰與火之歌 中

☆投稿人/ Xing Hua (2013/6/23 (SUN) 20:42)

　　該離開了，但他遲遲沒有離開。
　　果然被那傢伙說中了……一來了就會捨不得離開……卡柏有些懊惱的想著。
　　念頭剛過，卡柏的頭上頓時傳出了個不懷好意的聲音――話中充滿嘲笑的意味。『小子，被我說中了吧。』
　　卡柏抬頭一看，不出所料，果然是他……死、神。「你真是陰魂不散。」
　　

死神立即大笑起來。『我堂堂的死神居然被你說成陰魂？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少笑掉我的大牙了！』
　　「真好笑。」卡柏挖苦的說。
　　又是一陣大笑。『難道你真不想去看那讓你魂牽夢縈多年的女孩嗎？』
　　死神立即戳中了卡柏的心事。使得卡柏猶豫了一會兒，但，他最後仍搖頭。「不……而且，沒那個必要。」
　　『是嗎？都這麼多年沒見了，你下次來見她可能就是要來帶她走囉？』死神的嘴角又勾起了那不懷好意的笑容，似乎有意圖的鼓勵他。
　　這倒讓卡柏感到不解了，但他仍然堅定的說：「我覺得……不了。」
　　『我記得今天似乎是她的生日喔。』死神竊笑著。
　　「你有亂記別人女友生日的癖好嗎？」卡柏不滿的說。
　　死神『嘖嘖』了兩聲，嗤笑道：『怎麼？這時就承認她是你的女朋友囉？』
　　卡柏冷冷的說：「你信不信我會跟生命女神告狀？跟她說你記別的女人的生日。」
　　死神真的被激怒了，他的右手立即聚集了地獄火，向卡柏示威著。『你敢！臭小子，我告訴你多少次了，就算你是死神見習生，你終究只是一個有死靈魔法的人類，我要是想的話依然可以立即送你下地獄！』
　　面對他的怒氣，卡柏毫不改面的說：「你別亂講話就行了。」
　　『你最好搞清楚佔優勢的是誰。』死神怒氣沖沖的警告他。
　　「我當然知道……當你手下這麼多年我還會不清楚嗎？」
　　死神『哼』了一聲，收起地獄火。『總之，要不要的主權在你，小子，你自己看著辦吧。』語畢，死神化為了一道黑旋風離去。
　　卡柏愣在那邊好一會兒，咬了咬唇，往那熟稔的城西大宅走去……
 
　　「生日快樂！」
　　屋內響起了玻璃杯互相敲擊的聲音。
　　屋裡頭有兩名女子，一名留著桃紅色的短髮，另一名則留著金黃色的長髮。除此之外，還有一名留著黑色短髮的男子。他們嘻嘻鬧鬧的，不亦悅乎。
　　「妮歌，這是我好不容易製好的新藥，送給妳吧！」桃紅髮女子興高采烈的對金髮女子笑道，神秘嘻嘻的打開了那罐藥膏。「它的藥草是從遙遠的克洛利亞城來的！很適合治外傷，據說，無論受了什麼傷，只要一抹上它，就可以立刻止血喔！」
　　妮歌淡淡一笑。「謝謝……瑪格莉絲……不過……」她沒把話說下去，輕輕的搖了搖頭。「嗯，還是謝謝妳。」
　　瑪格莉絲不解的問。「咦？妮歌？不過什麼呀？妳不喜歡這個禮物嗎？」
　　「妳真傻，」黑髮男子輕輕的敲了瑪格莉絲的頭。「我們都這麼多年沒有一起冒險了，哪有什麼機會受傷呢？而且妮歌本身就會回復系的魔法……」
　　瑪格莉絲這才恍然大悟。「啊，原來是這樣……妮歌，妳不要的話還是可以還給我的……」
　　她笑著搖頭。「沒關係……留著總有一天用得到的。」
　　「好吧……」瑪格莉絲搔了搔臉，接著興奮的拉著黑髮男子的衣服問道：「那，艾安，你帶了什麼來呀？」
　　「有些小神祕的東西。」艾安輕輕一笑，掏出了兩個像是陶笛的項鍊出來。「之前到西維珍尼亞城時，遇到了一位老婆婆，她向我
推薦了這個東西。好像是叫做『聆音笛』，當其中一隻吹響時，另一隻也會有微微的聲音。」
　　「這有什麼意義？」瑪格莉絲瞇眼盯著聆音笛。
　　「如果說有什麼危險的話，至少另個有聆音笛的人就可以知道對方發生危險了呀。」艾安笑著解釋。「它上面是有魔法的，仔細看它的側面，那裡有四個寶石，每個聆音笛都是不同的顏色，假設是紅色的聆音笛吹響的話，其他聆音笛上的寶石呢，紅色的就會亮起來——也會發出微弱的聲音。」
　　「什麼？只有這樣嗎？」瑪格莉絲失望的說：「我還以為有什麼特別的呢。」
　　艾安搔了搔臉，苦笑道：「沒辦法……我當時要從西維珍尼亞城回來時，那個老婆婆一直推銷這個給我……妮歌，妳如果覺得這個禮物不夠有誠意的話，可以不收的。」
　　妮歌不自覺的捂嘴掩笑。「你們兩個人怎麼都說了一樣的話呢？還是謝謝你們，這兩樣禮物我都會收下的。」
　　艾安微微一笑，將那兩個聆音笛遞給妮歌。「這是代表紅色跟藍色的。」
　　妮歌愣了一下，但還是將它們收了下來。「謝謝……」
　　瑪格莉絲也有意識到妮歌的不對勁，皺眉向艾安道：「艾安……」
　　「妮歌……等他回來，把紅色的交給他吧。」艾安陰沉的說：「我知道……他若回來的話，一定會來找妳的。」
　　眾人頓時陷入一陣沉默。
　　「好啦，」最後是瑪格莉絲化開了這番寧靜。「我們再來乾杯吧！」
　　所有人都笑了，再次拿起玻璃杯，互相敲擊……
 
　　裡頭的歡樂氣息，令外頭的卡柏感到格格不入。
　　長年伴隨死亡的他，對這種歡樂氣氛難以釋懷。
　　他忍不住想離開，可是……他真的好想再見到她，他真的很怕他一走，下次見到她，真的猶如死神說的一樣，要帶她到另一個世界去了……
 
　　夜深人靜，當歡樂的氣氛煙消雲散時，以近夜半。
　　卡柏坐在圍牆上等待著，直到整個麥迪利路城都化為墨黑，才緩緩的來到妮歌的房內。
　　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變態，但這也不是他願意的……
　　因為……他真的沒有勇氣面對她……
　　房內的陳設與記憶中的一模一樣，充滿著書香氣息，泰迪熊也一樣擺在那裡。然而，桌上增加了一個相框，相框裡有個橙髮男孩與金髮女孩……
　　卡柏輕握起那個相框，忍不住覺得這個女孩好傻、好傻，居然等了他這麼多年……
　　「卡柏……」
　　卡柏微微一愣，才發覺，原來是睡著的妮歌正低喃著他的名字。他走近床邊，才發覺她的眼角隱約閃爍著淚光……
　　他的心中一痛，接著痛徹心扉的說：「妮歌……妳為什麼那麼傻？為什麼還不死心……？」
　　沒想到話一說完，妮歌她……竟緩緩地睜開她的雙眼。
　　卡柏頓時僵在那裡，但連忙振作起來，緩緩的往後退。
　　他明明可以用魔法讓她再次入眠，但是……他辦不到……
 
　　矇矓的意識中，妮歌看到了那熟稔的身影。
　　妮歌呆滯了一下，那個開朗、活潑的形象，頓時映在她的眼前。
　　「卡柏？」妮歌低聲呼喚著。「卡柏？是你嗎？」
　　那個人影不斷的往後退，然而……在倒退的同時，大片大片的月光正好映照在他的臉上。
　　妮歌頓時熱淚盈眶。是他！是她記憶中那個橙紅色頭髮的男孩！雖然事隔多年，但她不會忘記的……那把使她冰冷的心解凍的烈火……
　　眼見他就要消失，妮歌連忙對他吶喊。「卡柏！你不要走！」
 
　　卡柏停住了。
　　妮歌流著淚衝向卡柏，隨後緊緊的抱住他，唯恐他再次消失。「卡柏？是你嗎？拜託你……拜託你不要走，好嗎？」
　　「妮歌……」
　　「卡柏，求你，為了我，留下來！」妮歌苦苦哀求道：「你知道嗎？艾安當了水手後，每次出海都會替我打聽你的消息。瑪格莉絲四處行醫時，也是想辦法弄到一點你的風聲，這些事你知道嗎？」她將臉埋入他的懷中。「拜託你……別走……」
　　但是他只用了一個「不」字，拒絕了她的請求。
　　妮歌再次呆住了，她緩緩的退開，仔細端詳著他的臉，輕撫上去，淡然道：「你變了。」
　　卡柏別過臉，選擇了沉默。
　　「卡柏……這些年……你去了哪裡……？」妮歌試著讓他軟化，藉機拖延他離開的時間……
　　卡柏依然不敢面對她，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
　　最後他說：「去一個遙遠的地方。」
　　妮歌將他的頭挪過來，面對她，「別再離開我……好嗎？」
　　卡柏痛苦不堪的說：「我告訴過妳了……」隨著一滴淚流了下來。
　　「你明明也不想離開，對吧？」妮歌試著突破他的心房。「卡柏，告訴我！」
　　他還是選擇了沉默不語。
　　那樣子就像……過去的妮歌。
　　妮歌也意識到了這點，緊緊的抱住他，將側臉貼在他的胸口上，痛苦的說：「過去你的開朗猶如烈火，溶化了我冰冷的心……可是，現在……我們的角色對調了……」她踮腳輕吻了他，黯然道：「你是冰，我是火。」
　　卡柏輕笑了一下。「我是……冰嗎？」他緊閉著眼，道：「或許吧，妳說的沒錯。」
　　「你今天是為了什麼來……？」妮歌小心的問。「是為了……我嗎？」
　　他淡淡一笑，間接的回答。「生日快樂，妮歌。」卡柏睜開他的眼，苦笑道：「對不起，我沒有打算要吵醒妳的，我本來只想……默默的看著妳而已。」
　　這是他目前為止對她講過最長的一段話。
　　「從……那之後嗎？」妮歌滿懷希望的問道。
　　卡柏搖搖頭。「只有這次……我是順道來的。」
　　「是嗎……」妮歌黯然傷神的說。
　　卡柏點點頭，輕輕的推開她。「敘舊就到這吧，妮歌，我該走了。」
　　妮歌一愣，連忙抓住他的手臂。「求求你……別走……」
　　卡柏的眼裡充滿了悲傷。「妮歌……我不希望妳的生日是悲傷的度過。」
　　「那就留下來！」妮歌低聲咆哮著——泫然欲泣——她再次把頭埋入他的懷裡，喃喃自語著。「找到你……是我每年最想要的生日禮物，現在你好不容易回來了……我捨不得你走……」
　　「生日禮物……」卡柏猛然想到了這件事，有些愧疚的說：「啊……對不起，我沒有準備禮物給妳。」
　　「只要你留下來，就是最好的禮物了……」
　　「不可能，」卡柏冷冷的打斷她這個幻想。「妮歌，除了這個以外，妳想要什麼都可以。」
　　妮歌的眼神立即黯然無光，但隨即，她的眼神彷彿燃起了一絲希望。她踮起腳，在卡柏的耳邊說：「卡柏……那……我想要……」
　　卡柏再次僵住，但妮歌緊握他的手，點醒他。「不過分吧……我們……未來都不會再見面了……」
　　卡柏深深的、深深的吸了口氣。他緊閉他的眼，最後……
　　「好，我答應妳。」
 
　　翌日清晨。
　　卡柏坐在床沿，溫柔的順著妮歌的秀髮。
　　他的目光顯得十分和煦，跟昨晚的冰冷判若兩人。
　　只是一晚沒回去……死神應該不會怎麼樣吧？
　　卡柏抿唇思考著，最後，他搖搖頭，決定不再胡思亂想，起身將妮歌的被子蓋好，準備與她道別。
　　但他沒有馬上離去。猶豫了很久，他決定解下頭巾、臂環、十字項鍊，小心翼翼的將它們塞入妮歌的手中。跪在床邊，輕吻了她的臉，幽幽的說：「再見……妮歌……當一切都結束時……我們還會再見的……」
　　語畢，他低下頭，將斗篷戴起，向窗戶的方向走去。
　　隨後，烈火化為黑風，乘風而去。
 
 
 
 
 
 
 
 
 
後記　Part2
　　OMG，寒假我居然拖到暑假來了（囧）！
　　不過考完基測（給非臺灣的朋友註解：臺灣中學生考高中的考試）而且畢業了，相信我是有足夠的時間寫完下部！希望我別再拖稿啊……到時又拖到寒假去（又拖到寒假這真的太誇張啦！）
　　其實這篇橫跨了寒假跟暑假（囧）……不知道讀起來會不會有讓人覺得怪怪的地方，因為我自己寫起來都覺得很不順。
　　但是伏筆都沒忘了埋，應該是不會差到哪去吧？(=w=+)（迷之音：老王賣瓜自賣自誇）
　　啥？問我伏筆是什麼？不好意思我就不劇透了啊。（被揍！）
　　可是有個地方被我忘了，瑪格利絲提到的克洛利亞城是有意思的，但那是寒假時寫的部份……結果意思是什麼現在我回去看後被我忘光光了OTL我一直在想是不是英文……但……我真的忘啦！（不盡責的作者）
　　好了，下部會出現一個原創人物，而那個被我弄成反派的彩虹寶藏裡的原班角色又是誰呢？大家可以猜猜看。就請各位拭目以待吧！
By Xing H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