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禮3

☆投稿人/ Xing Hua (2015/01/01 (THU) 18:32)
　陽光緩緩地照入房內，光線使得漢諾威輕輕地睜開眼睛。　　看見熟悉的天花板，漢諾威知道，自己正身在加埃亞村的住處……　　原來是夢。　　他坐起身來，不禁感到一點寒意，連忙穿起床邊的獸皮大衣保暖。　　對了……想起同樣的寒意，漢諾威這才意識到今天是聖誕節，也正好是他與洛爾見面的第四年……　　所以才做了這個夢嗎？　　他下了床打算去盥洗，準備待會上樓去叫洛爾起床。卻發現……桌上留了一張便條紙，以及一份早餐。

　　「爸爸：
　　爸爸，今天我會有點晚才回來，請你不用擔心，希望你能好好享受聖誕節。
　　　　　　　　　　　　　　　　　　　　　　　　　　　　　　　　　　洛爾」

　　……洛爾會上哪裡去了呢？望著手中的紙條，漢諾威深感不解。
　　他沒有多想，繼續忙著日常事──梳洗、享用早餐、保養武器──完畢，漢諾威望了望時鐘，他決定前往聖馬利諾城購買些過節用的東西。先前的聖誕節都剛好有任務纏身無法陪伴洛爾，今年他特別空出日子，決心一定要好好補償她。
　　一來到聖馬利諾城，果然，熟悉地感覺又來了！街上一樣充滿著歡樂的氣氛。但他今回不再感到孤獨，因為他知道……這次不再只有一個人。
　　洛爾喜歡的東西……漢諾威盡力回想著。是了！草莓蛋糕，這一天也勉強可算是洛爾的「生日」，買個蛋糕也沒什麼不適合的。
　　他大步地走向蛋糕店，一進去才發現，聖誕節讓蛋糕店忙翻了！不過賣出的大多是有造型的蛋糕，一般的草莓蛋糕……大概還有存貨吧。
　　輪到他之時，漢諾威輕聲問道：「你好，請問還有草莓蛋糕嗎？」
　　店員笑容滿面的說：「有的！請您稍等一會，不過由於今日人數眾多，我們會現場烤蛋糕，所以需要您先繳費，之後憑證取貨。」
　　「那麼我晚點再來。」說這話的同時，他掏出錢幣付款。
　　店員點點頭，並將一張單子交付漢諾威。「這是取貨證，如果您未在打烊時間前取貨，這張取貨證便報銷不得使用，請您切記。」
　　漢諾威向他點頭表示理解後，立即轉身離開，一踏出店面，便發現一個熟悉的人影，而那個人也不約而同的注意到他。
　　「啊！漢諾威先生，好久不見啊！」男子笑嘻嘻地對他打了聲招呼。「怎麼會來到聖馬利諾城呢？特地來買蛋糕？」
　　「加文王子……很久不見了。」漢諾威淡笑著。「是啊，那是要買給家裡那個孩子的。」
　　沒錯，與漢諾威打招呼的這位，正是聖馬利諾城的王子──加文。
　　「咦？漢諾威先生你有孩子啊？沒聽母后說過呢。」加文驚訝地看著他，隨後笑著問道：「對了，漢諾威先生有別的事嗎？要不要去酒館喝一杯？」
　　「這個……」漢諾威有些猶豫的說。他的酒量向來不是很好……
　　「天氣那麼冷當然要喝點酒暖身啊！不用擔心，」加文親熱地搭住漢諾威的肩膀，笑盈盈地說：「我會付錢的，別喝太多就行啦！」
　　漢諾威一臉無奈地看著他。「是了……就聽您的意思吧。」

　　「老闆，來三杯琴酒跟一杯伏特加，再半杯苦艾酒，跟冰塊搖勻，還加一片去皮薄檸檬。」一來到櫃檯，加文劈頭對酒館老闆說道。
　　漢諾威有些著急地說：「這樣喝太多了！加……里。」為避免暴露出加文的王子身分，漢諾威情急之下捏造出了另一個名字。
　　「嗯？」加文先是困惑了一秒，隨即才明白漢諾威的用意。想了兩秒後，又對老闆道：「好吧，來兩杯伏特加馬丁尼！用搖的，不要攪拌！」
　　老闆點點頭。「好的，請兩位客人稍待片刻。」
　　「那麼我們先坐一旁等著吧。」加文將漢諾威帶到一個角落的兩人位，今日酒館的客人甚多，有些嘈雜，若他們不大聲交談，想必沒有人會料想到聖馬利諾城的王子與昔往的影之將軍正來到酒館裡喝酒呢。
　　坐下的那個瞬間，加文打趣地說：「漢諾威先生，你不知道我在城中用的化名是詹姆士嗎？不過，加里這名字也不錯的，我以後改用『加里』這個名字當化名好啦。」
　　詹姆士……？漢諾威有些不解，算了，大概不是什麼重要的原因。
　　「近來可好嗎？」漢諾威好奇地問，他已許久沒有見到加文了。
　　加文重重地嘆了口氣。「還不是我老媽一直催我趕快結婚，好讓她可以早點退位玩小孩，」下一秒他哭喪著臉說：「但就只有潘妮洛普想嫁給我啊！但她那香腸嘴……我這樣一個高富帥的王子為什麼就沒有美麗的公主想嫁給我啊！」
　　「潘妮洛普……」在漢諾威的印象中，她是加文的青梅竹馬。
　　「沒關係，反正我正值青春年華，總有一天身旁一定會有美女陪伴的！」他又自信滿滿地說。
　　見他「又」轉變得那麼快，漢諾威頸後似乎冒出了冷汗。「您果然一點都沒變啊……」
　　「嘻！我是沒變啊，」加文隨意地問。「漢諾威先生你呢？近來如何？」
　　「最近挺清閒的，但之後打算帶家中那個孩子去別的大陸見見世面，因為我有別的任務要暫時離開。」
　　加文好奇地問。「漢諾威先生的孩子大概多大了？男生還是女生？」
　　「十三歲。她是……男生，其實她不是我的親生的孩子。」漢諾威解釋著。「四年前我發現她只有一個人，便決定收養她。」
　　加文有點驚訝地說：「真難想像漢諾威先生您會收養小孩呢！那你不在的時候他怎麼辦？」
　　「沒有問題的，她是個很懂事的孩子，她還比較小的時候，若我不在的話，村長也會幫忙照料。」漢諾威淡笑道。
　　「那他叫什麼名字？有機會的話，想認識他一下呢。漢諾威先生的孩子，想必身手不錯吧。」他興致沖沖地問。
　　「她叫洛──」
　　「不好意思！」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漢諾威的話。
　　兩人同時望去，是酒館裡的兔女郎。她端的盤子上有兩杯酒。「請問是兩位點的伏特加馬丁尼嗎？」
　　「是的，」加文答道。兔女郎聞言，便放下了酒，而加文也掏出錢付帳。「多出的錢就當小費，不用找了。」
　　兔女郎點點頭後，轉身離開。
　　漢諾威一見到酒裡居然還有冰塊，納悶地問。「天氣這麼冷，這樣沒問題嗎？」
　　「哈哈！這樣酒勁才夠啊！」加文笑嘻嘻地拿起，直接灌了下去。「再說喝了酒，一下就暖身了！」
　　漢諾威拿起來端詳幾秒後，啜飲了幾口。
　　「怎麼樣？不錯吧？」加文挑眉問道。
　　「……有點強勁。」他面有難色的說。
　　聞言，加文感嘆地說：「看來漢諾威先生你不適合當個酒伴。」
　　「……很抱歉。」但他還是不想辜負加文的好意，硬著頭皮的繼續小啜。
　　「對了，漢諾威先生，等會要不要一起去趟教堂呢？聖誕節相信教堂會有些活動的。」加文熱情的邀約著。
　　「我不能待太久……」畢竟還有蛋糕要取……
　　「別擔心！不會太久的！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剛好結識美女啊！哈哈！」
　　……漢諾威無言以對。

　　教堂十分熱鬧，不少信徒都在那裡聚會著──看來今天將會有一整天的活動──但漢諾威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觸，他是個無神論者。
　　何況……他早已將道德與靈魂出賣給了金錢……
　　加文指著角落的位子，說：「那邊的位子沒有人坐，我們到那邊去談談吧。」
　　兩人坐定後，加文好奇地問。「漢諾威先生會參加教會的活動嗎？」
　　「不……我不信教的。」
　　加文淡笑道：「這跟信不信教不一定有關係，我也不信教的，但我很喜歡來教堂享受熱鬧的氣氛──特別是聖誕節的時候──而且信徒們都把大家當『家人』看，很有『家』的感覺。」
　　家的感覺……
　　「我總覺得自己……跟教堂這類地方格格不入，」漢諾威低喃著。「我是個雙手充滿血腥的人……這不適合我……」
　　「漢諾威先生……」加文的眼神瞬間變得黯然無光。「但來到教堂之類的地方……會讓心情感到平靜，」他望向教堂中央的十字架。「也能讓心靈沉澱，雖然過去的事無法改變，但至少我們可以選擇未來不做那類的人……宗教是個不可思議的東西呢！」加文從椅子上跳起，對他笑道：「好啦！不要談那麼嚴肅的事了！既然是聖誕節就來慶祝吧！聖誕快樂，漢諾威先生！」
　　漢諾威對他淡然一笑。

　　此時他卻未發覺，角落中，有人正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