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

☆投稿人/ 貓 (2007-01-19 02:00:27 ) 



※人物嚴重扭曲傾向，不適者就跳走吧。



　　杵在籬笆外圍，身穿醒目紅衣軍裝的青年，盯著與主屋分開的小屋，風車四片扇在陽光下，順著午後輕徐的微風，交相疊映影子，右手遮擋刺目的光線，忽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觸，身形高拔的年輕軍官有些茫惘，眼前一切有些不踏實。



　　忽地童音喚回心魄，軍官睇向位於左方的籬笆，好幾月不見的孩子，稚氣的小臉，漾著暈渲的紽雲，眼眸澄亮透明，乾淨的純粹。他呀呀地童言軟語，發出無人識得的詞語，張開的兩手，高興的朝他撲來。

　　「八八！」發音尚不準確的孩子，小小的手抓住軍官的褲管，整張小臉眉飛色舞，像是得到喜愛的玩具搬。望著他欣喜的臉龐，內心那種不踏實的異樣全然消除，軍官柔笑著，彎腰俯抱孩子，孩子快樂的攀著他脖子。

　　「又偷跑出來了啊，小心莎朗會生氣喔，施文。」他想起那因為怕自己孩子不會煮飯而餓死，維達的科學家父母所做出的機器女僕沙朗，在維達生下小施文後，亦兼任保母一職。



　　施文張著晶亮的眸子，一逕笑著。

　　他無奈的嘆息，寵溺的摸摸孩子的頭。



　　大門打開，在他望見門後的人時，他綻顏。

　　「歡迎回來，安達臣。」維提笑著，比往昔更長的頭髮垂放背後，臉上的顏容卻如同相處後的日子，那樣堅強的令人眷戀。



　　「嗯，我回來了。」





－流年－





　　那件事過後，遭到父母趕出家門。

　　年幼的他茫然無措，他只是玩遊戲，為什麼事情最後會演變成這樣，他也不清楚，他只曉得當神父指給他兩樣東西，要他選擇其中之一時，那所選擇的蘋果隱藏的酸澀。



　　如今回首，幸好當時他有隊長收留他，以及一直陪伴自己的朋友，一路支持他走向正確的道路，不然現在他可能不會是軍官了吧……可是，那兩人，卻相繼走出自己的生命，成為不可能再來的過往。



……



　　『安達臣，你知道嗎，人是可以輪迴的。』十歲的施文，抱著自西維尼亞珍西城圖書館借來的書籍，臉上盡是笑顏。

　　『什麼？施文你又再看奇怪的書了。』對於自己摯友的喜好他是不想管啦，可是他也不想三天兩頭就被強迫灌輸一些奇怪的想法。眉頭微蹙的安達臣甩動劍，不甚留意心思的答道。





　　被隊長收留後，施文和他便一同居住在城內，他一心一意地想像隊長一樣成為對國王有幫助的軍官，而施文則是天天往城中圖書館跑，像是書中有所羅門寶藏似的，一本看過一本。



　　不過……回想起不堪回首之過往，安達臣立時黑線。

　　朋友不是拿來強迫灌頂的啦啦啦！





　　『幹麻這樣啊，你不覺得這種想法很有趣嗎？』對於他不在意的態度頗有不滿，施文故意將書敲向安達臣的頭。

　　『喔喔！痛！你幹麻啦！這很危險的耶你知不知道啊！』手上的劍差點往自己砍去，安達臣心有餘悸地呼喘，『你想讓我即早見天父啊！』暴怒！





　　施文不答反笑著，眼眸乾淨無惡。





　　如今回想起來，童年並不總是黯淡，隊長，施文，他們的存在，照亮了挫折的生命，雖然往事以非，故人如今僅剩一坏黃土。

　　卻那樣，拯救了他。





……





　　有時候，回憶看起來矇矓，卻總是溫暖人心。





　　重回幾月不見的家中，安達臣卸下衣飾拘僅的軍服換上輕便的衣裝，步下樓梯時，莎朗正在清掃屋內，維達坐在椅子上，施文窩在她懷中，沉沉睡去。他露出笑顏，想起了很多事情，那個他曾經被驅逐的，如今安然地等待他的家。

　　維達抬起頭，恰好見著他笑容，亦不免跟著笑了。



　　「你還不快下來，要站在那到幾時？」

　　「我這就下樓來了。」



　　他走到維達面前，伸手輕撫施文的眉額，也許真像施文所說吧，人有輪迴轉世的，要不，要怎麼解釋，他和維達的孩子幾乎就是施文的童年版？孩子囈語，掌心暖暖的抓住了他指間，睡夢的笑容甜美。

　　睇見此狀，安達臣想也許孩子做夢到美好事物了。



　　「這次會留多久呢？小施文從我接到你的來信後就一直往外跑，白天到夜晚，待在籬笆外圍，在等你的歸來呢。」



　　原來是那樣啊……所以才會不理莎朗的禁止，待在外面。



　　「不知道，不過，我已經向國王准假一個月了，但是，有什麼變數是很難說的。」小心翼翼抽回手指，安達臣拉來一張椅子，面對維達坐著。

　　「至少也要待到施文的生日過後吧？」

　　「嗯，我知道。」他這次請假回來，也是為了這件事情，去年他沒能為施文生日慶賀，至少今年一定要。



　　像是想起什麼，維達輕啊了聲。

　　「怎了？」他有些詫異地問。

　　「我忘記今天格萊蒂要來，上次答應給她的一些資料還沒整理呢。」面帶苦笑，風車小屋裡的資料多，編排也混雜，前幾天就該整理出來了，卻因為心繫安達臣的歸來，忘記這件事情了。



　　「我去替妳找吧，上次回來時我有整理一下子那邊的資料，大致上知道你的擺放位置。」

　　「沒關係，你就陪陪施文吧，我去找就好了。」將偎在懷裡的孩子移向他的懷中，維達腳步慌亂地走出大門。

　　其間可聽聞到她的碎念，怨懟自己的記性之類的。



　　他溫馨地展顏，因長年使劍的手掌包覆厚繭，他低頭望著孩子睡顏，似曾相似。





*

發現施文是安達臣的摯友啊，真是讓我太高興了XD

所以寫出這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