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傷之心 3

☆投稿人/ 夜貓 (2008/08/18 (TUE) 17:16)

 第三章－法師巴恩

  因為最近忙到快死掉的行程，讓我整個很趕
雖然沒能把故事完整的背景寫出來，不過要是連那些都寫出來故事恐怕會變得冗長乏味
總之，請慢用吧。

［幾天後，維達的風車屋］

　　一行人到達了拿畢拉斯港後，便前往維達的風車屋進行熱汽球改造的工作；在大家日夜的辛苦趕工之下，熱氣球已經在安達臣到達的前一天完成了。

　　安達臣到達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潔奈德說她想出去夜遊，可能一個晚上都不會回來。

　　「我們明天早上就要出發了，可別遲到啦！」維達微笑著提醒她。

　　「我會準時回來的」潔奈德也微笑著回應。

　　於是艾莉和肯舍爾便到門口替潔奈德送行；看著她的身影漸漸沒入夜色，艾莉輕輕地嘆了一聲：

　　「肯舍爾，潔奈德她還行吧？」

　　「我想應該沒問題的」

［隔天早晨］

　　一隻有著白色翅膀的棕色小鳥『啪啪啪』地撲動著翅膀，緩緩降落在樹梢上；牠在降落後不久便沉沉睡著了，最後甚至從樹梢上摔了下來。

　　沒多久，門打開了，走出來的是維達。她伸伸懶腰，做了個深呼吸，開始在房子的附近散步。

　　「咦？這是什麼？」她注意到掉在樹下的小鳥，連忙蹲下去將牠撿了起來。「好像受傷了呢……來，我替你包紮」

　　小鳥睜開了雙眼。似乎是因為看見人類而想要逃跑，包著紗布的翅膀啪啪啪地用力拍著，維達只好把牠綁起來。

　　「維達，那是什麼？」

　　「早啊，肯舍爾。剛剛在外面撿到了這隻受傷的小鳥，我正在替牠包紮」

　　「這樣嗎？」肯舍爾狐疑地看了小鳥一眼。「對了，潔奈德回來了嗎？」

　　「還沒呢，希望她不是迷路了」

　　潔奈德一直沒有回來。

　　所有的人都已經準備好出發了，潔奈德還是沒有回來。

　　諾基和肯舍爾到森林裡找了好久，也沒有看見潔奈德。

　　「安達臣，你想潔奈德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我也不知道……」

　　這時，諾基和肯舍爾回來了，他們身後還跟著一個穿著白色長袍、裹著白色頭巾的人──

　　「小鳥！」

　　奇洛沒有說話，揚起眉毛看著維達手上的小鳥。「那該不會是妳在地上撿到的吧？」

　　「是啊？不對嗎？」

　　「交給我」奇洛冷冷地說，從維達手中接過綑綁過度的小鳥；他轉過身，在其他人看不見的狀態下解開繃帶，小鳥便用最快的速度飛走了。「永遠不要把任何不認識的動物留在身邊，」他用一種警告性的口吻說著。「因為妳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維達沒有答話，也許是因為被看起來比自己年輕的晚輩訓話的緣故吧？

　　安達臣顯出一副激動的樣子。

　　「那個……」他臉上一副不知道是詫異還是什麼的表情。「請問剛剛那隻鳥是……」

　　「白翼長尾棕雀，」奇洛厭惡地看著維達。「最後一隻了」

　　「我以為牠們已經滅絕了……」安達臣若有所思。

　　「好了好了，今天奇洛來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我們說的」看著氣氛越來越僵，肯舍爾趕緊的打圓場。「他說希望我們能夠到大鳥皇宮一趟」

　　「咦？」

　　「嗯。因為我想靠著那個東西，要接近火山應該有點困難──」奇洛指指維達的熱氣球。「那裡聚集了相當驚人的怒氣，我想你們應該還是會需要……」

　　某個高八度的呼喊聲不偏不倚地打斷了奇洛的話。

　　「是潔奈德！」

　　「……幫忙」奇洛無奈地說完最後兩個字。

　　「艾莉！」潔奈德高興地衝過去一把抱起她。「真是謝天謝地我找到路了！對不起……嗯？」

　　她驚訝地看著奇洛，奇洛的臉上卻堆滿了笑容。

　　「計畫改變了」

　　「怎麼回事？」安達臣看著兩人。「你們認識嗎？」

　　「艾莉，還記得你們在哈梅村的時候，我曾經跟你們說的話嗎？」

　　「記得，你說你會派個……」她恍然大悟地深吸了一口氣，諾基也是。「潔奈德？」

　　「潔奈德是大鳥皇宮裡的人？」

　　潔奈德笑了一笑，從背包裡拿出兩張咭片和一袋閃閃發亮的玻璃珠。

　　「正確一點來說，是奇洛殿下的近身侍衛。在來找你們之前，我們已經做好召喚四大元素的準備了」

　　「為什麼當初不直接告訴我們呢？」諾基有點生氣。「這樣好像在欺騙我們！」

　　「我也沒辦法，是她這樣要求的──她說她要找一個很重要的朋友」奇洛望向潔奈德的方向，而她只是苦笑。

　　「找人？難道是要找……我？」安達臣滿臉的困惑。「可是我真的不記得……」

　　「沒關係，」潔奈德極為諷刺地燦爛笑著，轉身背對其他人。「這些都不重要了……」她的聲音微微地顫抖著。

－

　　登上了熱汽球，他們在奇洛化成的白色小鳥的領導下順利的來到了大鳥皇宮。為了確保能用最佳的狀態來迎接即將來臨的漫長戰鬥，所有人都戰戰兢兢地在這座屬於鳥兒的城市裡儘可能的儲備可能派得上用場的東西──除了潔奈德。

　　奇洛在城堡給他們準備了分別屬於男生和女生的寢室，也替他們安排了精緻的三餐，但是潔奈德都沒有參與其中：她獨自在街上找尋自己喜歡的食物，然後就回到屬於自己的房間不再出現。

　　「也對，潔奈德本來就是這裡的人嘛」諾基對滿臉愧疚的安達臣說道。「不用太擔心啦，她自己都說沒事了」

　　「是啊，不用太緊張的」

　　午夜了，一隻有著白色翅膀的深色鳥兒在皇宮的上空盤旋著，然後消失在夜空中；不一會兒，潔奈德從那一端的屋簷爬了上來。她唱著歌，頭髮和圍巾在夜風的引導下輕輕的飄舞著。那是一種很純淨的歌聲，就像鳥兒的鳴叫一樣清脆明亮，在柔和中透著一點淡淡的悲傷……

　　皎潔的月光，在雪白的山峰間瀰漫著。

［翌日］

　　經過了半天左右的謹慎準備，所有人都已經蓄勢待發。

　　「維達，聽我說，」安達臣雙手搭著維達的肩膀，表情嚴肅地說。「接下來的路很危險，妳不可以跟來」

　　「這怎麼行呢！」維達頑固地笑著，緊緊抱著安達臣。「要是不小心又讓你逃走這怎麼行呢？」

　　「可是……」安達臣的臉紅得像火燒紅的鐵一般，又紅又燙。

　　「我已經學會保護自己了呢！再說還有安達臣你保護我啊！」

　　幸運的是，潔奈德因為正對著奇洛說話，並沒有注意到他們。

　　「奇洛王子，為了你的安全，我想你還是不要一起來吧？」

　　「我知道潔奈德妳會保護我的，我對妳有信心」

　　「不敢當呢」她笑著。

　　密比烏斯環的入口開啟，一行人進入了錯綜複雜的迷宮之中；每個人都極盡所能的保護自己和自己的夥伴。很快的，他們就到了畫有召喚四元素的魔法陣的地方。

　　「真的是沒讓我失望呢！」奇洛很高興地拍著潔奈德的肩膀，他們兩個幾乎是以最輕鬆的姿態到達這裡。

　　「維達大姐也不錯啊，」潔奈德淡淡地笑著。「完全沒有拖油瓶的感覺呢！」

　　「真是的，別小看我了」維達有點不高興。

　　這時艾莉和潔奈德身上的咭片和玻璃珠都飛了出來，在魔法陣上盤旋了一陣……元素精靈出現了！

　　「元素精靈……請幫助我們拯救這個世界！」

　　四元素只是靜默地看著一行人。

　　「我們只能送你們一段路……」

　　所有人的視線逐漸被白色的霧覆蓋，直到看不見眼前的景物；等到霧消失之後，他們已經站在火山口的岩壁上了。滾滾的岩漿在他們腳底下冒著泡，奇怪的是，他們一點也不覺得熱。

　　「你們看！」艾莉喊道，指著岩漿中唯一一片沒有冒泡的地方──那裡全部都是凝結的火山熔岩，而中間的地方有一顆閃閃發亮的石頭，石頭附近的地表甚至都結冰了。

　　「那就是月亮嗎？」

　　「當然是了！」一個陌生的聲音說道。

　　「是誰？」

　　所有人都往聲音的來源看去，一個穿著黑色斗篷的人從岩石的後面走了出來。

　　「巴恩？」奇洛和潔奈德異口同聲。

　　「你們認識？」

　　「當然了！他是奇洛殿下的近身侍衛，」潔奈德止不住訝異。「我的夥伴，也是在法蘭迪克城大鬧的那個巫師！你怎麼會在這裡？」

　　「妳以為，你們以為，」他來回的踱著步。「我無緣無故的傷害別人，是嗎？」

　　「……」

　　「我會那麼做，就是要收集適合的東西來這裡，」他指著火山裡的月亮。「拿出這個東西」

　　「但是你還是沒……」

　　「沒錯！」他用力甩動手臂，顯得無奈。「不管是什麼東西，經過這一冷一熱的衝擊，都沒辦法保持完整，最後不是承受不了熱漲冷縮爆裂，就是被融化」

　　「……」

　　眾人聽完這一番話，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維達姊姊，能不能發明什麼東西好把它拿出來？」

　　「嗯……這可能有點困難……」維達的腦袋也有想不出東西的時候。

　　就在一群人陷入苦思的時候，潔奈德悄悄地在奇洛爾邊說了一些話，奇洛的表情先是詫異，然後難過。

　　「妳確定妳真的要這樣嗎？」

　　「沒關係，反正我這條命也算是撿來的」她笑著，向奇洛鞠躬。「謝謝你多年來的照顧」

　　奇洛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她走向艾莉。

　　「艾莉，妳會冰和防寒的魔法嗎？」

　　「會啊！」

　　「那麼等一下，可以請妳對我用防寒的魔法嗎？然後用冰的魔法把熱氣擋下來……」

　　「嗯，我會盡力的！不過妳要做什麼？」

　　「妳會知道的」她笑著。

　　艾莉對著她施咒，然後她便緩步走向火山口；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她化作一隻白色翅膀的小鳥向下飛去。

　　「潔奈德！」諾基喊道，安達臣呆住了。

　　「潔奈德……潔奈德……」他喃喃唸著這個名子，潔奈德化為鳥兒的那一幕在他的心裡投下了一顆震撼彈──他知道她是誰了，他知道她是誰了！

　　「不要！快回來啊！」

　　艾莉心裡難過，但是還是專心地繼續施咒，因為這是她現在唯一能為潔奈德做的事情。潔奈德俯衝向下，用爪子牢牢的抓起月亮──她驚呼一聲（雖然聽起來只是一聲長鳴）──然後乘著由火山噴發的氣流上升。
奇洛面有慚色。

　　「潔奈德！」

　　她拍拍翅膀降落，然後回復人型──她的手凍結了，和月亮緊緊的黏在一起，安達臣趕緊用火的魔法融化她手上的冰。在冰溶化得差不多的時候，潔奈德用力一拋，月亮回到了它原本的位子。

　　「太好了！潔奈德，妳做到了！」奇洛高興地嘉許她。

　　「做的太好了！潔……」維達沒有再說下去，只是驚訝得看著潔奈德：她的雙手依然繼續結冰，而且開始向上蔓延……

　　不管用了什麼樣的魔法，都沒有效果，艾莉的寒冰護罩也早已失去了效用；安達臣抽起自己的配劍，試著砍掉或者削掉一些冰塊，但是連他的那把劍也跟著結冰、斷成兩截。

　　潔奈德死了。

　　她消失，就像過去統治西維珍尼亞城的皇后，還有詛咒奧斯卡王子的女巫，只留下了一根羽毛；安達臣想把羽毛捧起來，但在雙手碰到它的瞬間，羽毛卻碎掉了。

　　他不發一語，沒有人看見他的臉。

　　「我們以前是好朋友……在我們都很小的時候……」他的聲音微微地顫動著。

－

　　年幼的安達臣走到樹下，手裡捧著一顆蘋果；不知道為什麼，他心情好不起來。

　　『啾啾──啾啾──』

　　婉轉的鳥鳴，緩緩的在空氣中旋轉著。

　　「小鳥，」他抬起頭，咬了一口，隨即為蘋果的味道皺起眉頭。「嗚……好酸」

　　樹上的鳥鳴停了下來，很明顯的，一隻有著白色翅膀的棕色小鳥在盯著他看。

　　「小鳥，為什麼他們都用那種表情看我呢？」年幼的安達臣自顧自地說了起來。「我做了什麼很壞的事情嗎？」

　　『啾？』

　　「他們拿了金幣跟蘋果給我，要我選一個，我選了蘋果」他舉起蘋果，好讓鳥兒可以清楚地看見。「我喜歡蘋果」

　　『啾──啾啾──』

－

　　「我給牠取名『潔奈德』，那是我在字典裡找到的字眼。我孤獨的同年裡，牠陪伴我度過大部分的時光──直到一年冬天，下了一場大雪，我聽說他們全部都死光了，全部……」

　　「但是有一隻，卻碰巧被我遇上了」奇洛接下去說著。「我把她帶回皇宮，並給她完善的照顧。等她回到西維珍尼亞時，已經找不到你了，她便回來向我求助」

－

　　「要幫妳的忙？我人再怎麼好也沒好到這種程度！」

　　「求求你！我願意做任何事！」

　　「嗯……」奇洛沉思了一陣。「那這樣吧，我記得你們家是著名的兵器家族，就以妳為我們的士兵鑄造武器作為交換，如何？」

　　「當然！」

－

　　「於是我就派人去媚惑西維珍尼亞城的國王，順便查出安達臣的下落，沒想到他已經被國王給免職了」奇洛開始來回地走動著。「後來我們又到很多地方去打聽，但還是沒有消息……」

　　「可是這不對啊！」肯舍爾說。「我們後來到了大鳥皇宮，那時候安達臣也在……」

 

　　「我想，你們不應該知道這麼多的」他說著，將兩手舉高，強烈的白光籠罩了所有人……

［幾天後、幾週後、幾年後，永遠永遠，每個人都不知道曾經發生了這件事，奇洛實現了對潔奈德的允諾，取走了他們的記憶，讓他們每個人都回歸到正常的生活……］

　　「艾莉，我們已經找了兩年了……」諾基看著森林裡高大的樹木，輕輕地嘆著。「真的找得到嗎？」

　　「放心，一定找得到！」艾莉篤定的說。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