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妮 沒有如果

☆投稿人/嶽 (2009/8/25 (TUE) 20:35)

‧內含百合，不適合者勿入。

‧內有煽情，不喜者勿入。

‧此配對，瑪格莉絲x妮歌，不喜者請速速迴避。

‧正文開始。

過於特別的戀情，

過於特別的兩人。

 

如果相愛真的可以勝過一切，

那麼，

相同的性別呢?

 

 

01.

  聽著海浪拍的的聲音，靜靜坐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雙手抱膝，赤足坐在沙灘上，闔上眼，輕輕感受海風的吹彿。

 

 

 心中突然想起，兩年前那段，特別但也淒美的故事……

 

02.

  『沒有如果，愛我沒有如果，錯過就過你是不是會難過，若如果拿來當藉口，那愛是不是有一點弱……』從耳機中傳來微弱的音樂聲。

 

  玫瑰色的短髮飄逸在空中，風往這吹來，海水傳來的淡淡鹹味。

 

 

  這樣坐著，這樣的……凝望著，天空……

 

 

  相信再海平面的另一端總會追尋到『她』的身影。

 

 

 

  「如果我說，愛我沒有如果，錯過就過你是不是會難過，若如果拿來當藉口，那愛是不是有一點弱。」

  「有人說，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我常說，如果人類連愛一個人都會被自己綁住，那世界末日已來到，不需要等到地球毀滅那天……」該死的……怎麼每次唱到這段，我就接不下去了呢?

 

 

  這首，妳最愛的歌，怎麼沒有了妳，我就沒辦法完整的唱完。

 

 

  很多事情，少了一，另一個一就沒辦法完成。

 

 一加一等於二，那減一呢？到頭來還是等於一。

 

 

  妳的背影、笑容，都還深深的烙印在我的腦海中，要怎麼樣才能消除呢？

 

 

 

  「這首歌，我可是為了妳唱的，怎麼現在，都還沒驗收成果，妳就先獨自離開了。」緩緩鬆手，上面寫著名字的歌詞，慢慢的、無聲的飄到海面上，漸漸的，沉入水中。

 

  「這段記憶，不會隨著時間慢慢淡忘，更不會跟著死亡慢慢消去。」

 

 

  站直身體，隨著海浪拍打的節奏，一步一步走向水面。

 

 

  自殺嗎?不。她只是為了回憶過去。

 

 

  【卡柏叔叔！接下來呢？她們兩個發生什麼事？我還想聽。】也只不過才年過二十就叫我叔叔了，現在的小孩真是……

 

  我無奈的笑笑，畢竟這麼早就讓孩子知道這種事也不太好。

 

 

  【你們還想在聽下去啊，那我繼續講。】

 

03.

  「瑪格莉絲我問妳啊，妳喜歡哪種類型的？」坐在瑪格莉絲身旁的金髮女子緩緩說出這句話。水藍色的眼睛更襯托出她高雅的氣質。

 

 

  「我喜歡妳……」這句很小聲，但連一個字都清晰無比。

 

 

  「妳說什麼？抱歉剛剛我沒聽清楚。」

 

  真慶幸她沒聽清楚，也許這句她聽到了，可能一生都不會理我吧。

 

 

  「沒有啦，那種事等遇到了再說。」心虛的回答。怕越了界，感情就收不回來嗎？我試問自己，但卻沒有個肯定的答覆。

 

 

  「對了！瑪格莉絲妳知不知道『每一首歌，都有屬於它的故事』。

  「甚麼故事？」每一首歌，都有屬於它的故事？還有這回事啊。

  「嘻……這是秘密。」微笑的弧度，讓美麗的臉蛋加了不少分。

 

 

  「如果我說，愛我沒有如果，錯過就過你是不是會難過，若如果拿來當藉口，那愛是不是有一點弱。」

 「如果我說，愛我沒有如果，真的愛我就放手一搏，還想什麼還怕什麼，快牽起我的手。」

  「有人說，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我常說，如果人類連愛一個人都會被自己綁住，那世界末日已來到，不需要等到地球毀滅那天。」水聲，微風撩過，都成了最佳伴奏。

 

  這首歌，讓我心中漾起了漣漪，『如果人類連愛一個人都會被自己綁住，那世界末日已來到，不需要等到地球毀滅那天。』是這樣嗎？

 

 

  這首歌，使我沉默許久，遠眺大海的另一端，但卻怎麼也看不到終點。

 

04.

  我喜歡海，因為這是我與妳相遇的開始，但我也討厭海，是因為愛終究得沉睡在這。

 

 

 

  「妮歌，妳知道嗎？夜空如果失去了星星，會發生甚麼事。」如果夜空失去了星星，會造成無法彌補的錯。

 

  「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夜空是不可能失去星星的。失去星星的夜空，就不再是夜空了。」在說這句話的同時帶著一點點失落與……複雜的眼神。

 

 

  妳知道嗎？如果能守候妳的笑容，再怎麼辛苦我都願意。

 

 

  「有人說，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我愛妳，這件事大概永遠不會知道吧。這是條看不到盡頭，也永遠不會有盡頭的道路。

 

05.

  「嘿！瑪格莉絲，妳在想甚麼？」一名褐髮男子輕拍瑪格莉絲的肩，黝黑的膚色在夕陽的照耀下顯得格外光滑。

 

  「沒事，我只是在想，如果當初故事主角換人，結局應該會改變對吧？」搖搖頭，原本掛在嘴角的笑容隨之垮了下來。

 

  「公主與王子，故事中不可或缺的因素。想換掉，才沒這麼容易。」我知道他想表達什麼，只是有的時候公主跟王子的結局不一定是好的。

 

  「卡柏……那件事情，你還是很在意嗎?」在這句話出口的同時，卡柏上揚的嘴角，開始慢慢往下沉，直到剩下一條平線。

 

  良久。

 

  「說不在意是騙人的，要我說出在意，也很難呢。」他苦笑，原本搭在瑪格莉絲肩上的右手緩緩掉落。

 

  濕黏的海風吹起沙，也吹來了，一段悲傷的故事……

 

06.

  【叔叔，故事結束了嗎？】

 

  【是啊，這個故事結束了呢。只有開始，而沒有結局的故事。】我笑笑，起身走向櫃檯。

 

  【是喔……那，叔叔掰掰。】他們向我揮手致謝，小小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巷口的尾端。

 

 

  「是啊……故事結束了。這是我對孩子最常講的說法，自娛娛人，掩沒事實，這不就是正在做自己最討厭的事嗎。」

 

  叮。

 

  「歡迎光臨，夏季服裝打九折，需要歡迎看看!」

 

  耳機的聲音大得過份，連距離了五、六步的卡柏也聽的一清二楚。

 

  也許是對這種只看不買的客人習慣了，卡柏連一眼都沒有瞄過去，只是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看小說。

 

  一。

　二。

　三分鐘，一秒不差。

 

  房內安靜的可怕，連翻書的聲音都聽的一清二楚，沒有腳步聲，只有時鐘的滴答聲、小說的翻頁聲和耳機內傳來的音樂聲。

 

  這個客人讓卡柏產生了興趣。只是站在原地不走動，該不會是因為路過而來這邊吹冷氣吧。想到這裡，卡柏的嘴角不自覺的往上揚。

 

  「老闆。」低沉的嗓音讓卡柏更好奇來人是誰了。

 

  在揣測有著低沉嗓音的人是男？是女？的同時，臉微微往上抬，眼神逐漸聚焦在眼前的人身上。

 

 

  很熟悉但又有很遙遠的矛盾感。

　眼前的人，短髮、蒼白到嚇人的膚色、清秀的臉、向上捲起的白色長衫。

　很奇怪，感覺似曾相識。卡柏心想：「或許是哪個在路上記憶比較深刻的路人吧。」但，越是這樣想就越覺得奇怪。

 

　四目就這樣對望著，即使隔了一段距離。

 

　急促的心跳聲砰咚、砰咚的，像電影情節裡男主角和女主角第一次見面。只不過這次沒有芭樂的對白、很浪漫的場景，只有很乾的開場白和一間普通的服飾店。

 

 

  卡柏笑笑，手上的書不耐煩地闔起來，類似下達逐客令的語氣說：「有看到喜歡的嗎？如果有我可以幫您拿您需要的尺寸。如果沒有，在八月中旬會有新的一批進來，需要歡迎再來看看。」職業陪笑臉包含不容反抗的嚴峻語氣。來人只是笑笑、沉默、不予理會。

 

07.

 故事並沒有結束，而那些，只不過是剛開始的中場休息。

 

 

 

  「如果我說，愛我沒有如果，真的愛我就放手一搏，還想什麼還怕什麼，快牽起我的手。」

 

  「哈！」自嘲似的笑笑，無奈與痛苦全寫在臉上。

  王子沒有換人，只不過是身旁的公主換成一張張的歌詞與樂譜。

  灰石壓著。暈染開來的墨字散在紙張周圍，其餘飛濺。白紙黑字，雖然已經糊開不少，但還能看清楚內容。

 

  五線譜上跳動的音符在夕陽映襯下死氣沉沉，稍大的手掌在沙灘裹上不少粗糙黃沙。

 

  入秋的風吹著，不冷，但有股莫名椎心刺痛。

 

  或許是自己多疑了。

　明知道，自己這樣的任性只會害了妮歌。明知道，自己這樣只是一再的挑戰高寶先生的能耐。明知道，這樣只會拖自己的朋友下水，還是忍不住自己的衝動。而自己正在做什麼，也迷失了。

 

  口口聲聲的保護朋友、守護朋友，現在……都成了謊言，蒙騙自己的謊言、自欺欺人的謊言。

 

 妳的心事我不懂，確實，我不懂。我沒有跟你相同的經歷，相同的痛苦、相同的過去，我怎麼可能會懂？連了解的門檻都跨不過。更別說是懂了。

 

08.

  「喏，妳的飲料，不知道要買什麼所以買瓶汽水，不喝我再拿去換。」晃晃手上的塑膠袋，意示裡頭的飲料是給妮歌的，自己也拿罐啤酒喝了起來。

  「嗯……」

 

  「在想什麼？」瑪格莉絲露出問問而已的表情，看似不在乎。

  「沒什麼……」

 

  「在想妳喜歡誰？廢話這麼多，喜歡我就好啦。」滿臉的笑意，以及察覺不出的哀愁語氣。

  「……」

 

  沉默之後，還是沉默。

 

  查覺不對勁瑪格莉絲旋即補上一句：「開玩笑的啦。」爽朗大笑，好像是為了緩和氣氛中的僵硬。

 

  「嗯……」妮歌的雙眼直視海面，似乎沒有再聊下去的意圖，瑪格莉絲也不便聊下去，只是陪妮歌這樣坐著，看著海。

 

  喜歡一個人的理由。答案是沒有理由，如果有那算不算是喜歡？瑪格莉絲亂想自己不可能遇到，也沒有機會遇到的問題。

 

 

  很安靜，很安靜，除了風聲跟海浪的拍打聲之外沒有任何聲音。

 

  保持這種距離也好，隔一道牆的兩個人，只要其中一方沒有打破牆的意圖，心的距離就不會在更貼近對吧？或許是或許不是。

 

 盲目的相信不要靠近就不會陷入泥沼裡，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泥沼蔓延到自己的腳邊自己還跑得了嗎？

 

09.

　無解，依然無解。

　思考這麼久，想的那麼多。還是沒有答案。

 

　雖然自己會偶而處在這種刻意製造的微暈，好讓自己更好思考。實際上並不會。

　可能喝酒沒什麼效用吧。借酒消愁，越喝越愁。

 

　就這樣吧，酒後，讓自己瘋狂放縱一回。沒有猶豫，沒有停頓。

 

　慢慢的靠近。

　赤色的臉，放大在妮歌眼瞳中。

　貼近再貼近，放大再放大，指到彼此視焦模糊不清。

 

　右手環繞妮歌雙肩，充滿酒味的氣息，就這麼欺上妮歌的唇，沒有保留。

 

　空氣頓住，風停止，貼近的感覺彼此心跳。

 

　每一聲、每一響，慢了好幾拍，感受著彼此。

 

　忘了呼吸，甚至不敢呼吸。

 

　閉上眼，感受擁抱的溫暖。緊，怕懷中人兒就此走遠，讓彼岸距離更加擴大。

 

　一條界線，不用怕越過，兩人，站在線的中央。

 

　既然收不回來。

　那就沉淪吧……

 

　不需要等到地球毀滅……

　我會陪著妳。

 

　擁有彼此，

　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