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寶藏──苦(2)

☆投稿人/夏 (01 Jan 2007 02:09:44 )

別人總是羨慕我有著美麗的臉孔、生於富貴的家庭，在外人眼裹我是快樂的。

但我寧願不要美貌、不要金錢，我只渴求別人給我的一點愛。

說我不知福？可能是吧！但我想得到的總得不到。

在我心裹，爸爸佔著極大的地位，我難以想像失去爸爸，我會變得怎樣。

＊　　　　　　　　＊　　　　　　　　　＊

『我回來了。』打開大門，回到這個最能令我安心的家。

「小……小姐……」老管家的眼睛紅透了，似乎有哭過，是發生什麼事嗎？

『怎麼了？』

「老爺他出差工作時，遇到搶劫，被賊人拮了一刀，正在醫院……」老管家抬低頭，眼

睛看不見我。

『……什麼？別開玩笑吧，管家。』我嚇得退後兩步。

「是真的……妳快去醫院吧！」老管家邊說邊流淚。

我二話不說，轉頭便跑往醫院的方向。

心裹一百萬個哀求，爸，不要有事！爸爸！不要有事！

跑進醫院裹，管不得喘著氣，我只問著櫃檯小姐：『高寶！高寶先生在哪裹！』

櫃檯小姐面無表情地查看著電腦，按著鍵盤，找尋我想找的人。

我心急如婪地催促她：『快點！快點！』

「左手邊的手術室，妳可到那裡向醫務人員查詢。」

我連道謝也沒有，只一直跑到手術室附近。

看見有一名穿著白衣的男人，我便上前問：『高寶先生是在裹面嗎？』

男人點點頭，然後說：「請在這裡等待吧，病人施行手術中。」

我靠在牆邊等待，動也沒動過，整個人虛脫。

大約等了一小時，醫生找出來對我說：「小姐，妳是高寶先生的家人吧？」

『是的，我是他的女兒。』我微開嘴，說得沒氣沒力。

「對不起，我們盡力了，他已經去世，妳可進內觀察他的遺體。」

……

…………

………………

『胡說……的吧？』突然全身乏力，雙腳發軟，我坐在冰冷的地上。

連淚也流不出來。

真不敢相信，我會在一夜間失去所有。

爸爸、艾安……

我進內看見爸爸最後一眼，感覺整個人快要崩潰。

在醫院弄了一些小手續，便逐自離開。

我想見一個人。

艾安。

＊　　　　　　　　　　＊　　　　　　　　　　　＊

夜閑人靜，銀月鉤掛，星光滿點，我走入農場內，拍打著艾安家的門。

拍打了好久，仍然沒有任何一個人出來應門。

天氣很冷，我把雙手磨蹭著以取一點溫暖。

『艾安……』我仍然拍打著木門，等待著他的迎接。

當我決定放棄，轉身要離開的時候，背後卻傳來一把溫柔的聲音：「妮歌？」

我轉過頭去，看著他說：『艾安……』

他穿著藍色睡衣，提著油燈，微笑著說：「什麼事？」

『對不起！這麼晚打擾你！我……你可以陪我一晚嗎？只是一晚，我以後也不會再打擾你，我會死心的。』

面對他，我便會不自覺地緊張起來。

「妳等我一下。」他微笑著說。

『好。』

他又走進門內，把油燈放在地上，走回樓梯上。

等了好幾分鐘，他再度回來，他披上了一件黑色大衣，亦另外拿了一件黑色大衣披在我身上，說：「冷，披上吧。」

我心裹絲絲甜蜜，他仍是這麼溫柔。

『我可以拖著你的手嗎？』我鼓起勇氣說出來。

他猶豫了一會，然後說：「……嗯。」

我心裹暗自高興，然後用右手拖起他的左手。

他的手好溫暖、好溫暖，我真的不想放開，就只有今晚吧！今晚讓我當個幸福的人……

我拖著他的手，走到農場後方，是一片空地，能夠觀看滿天星星的地方。

我們坐到草地上，看著這美麗的夜空。

「究竟有什麼事呢？妮歌，我看妳好像有什麼不開心似的。」

『看！那顆藍色星星好大，好漂亮喔！』我轉開話題，指著那顆星星。

「……嗯。」

我漸漸把頭靠在艾安的肩膀上，小聲地說：『人死了，是不是會變成星星呢？』

「會啊！我的奶奶、爺爺也在天空中，永遠陪伴著我。」

『是嗎……那媽媽、爸爸也會化成星星吧……』

「嗯……咦？妮歌妳爸爸……？」

『他們一定會很幸福的，是嗎？』鼻頭一酸，我嗚咽著，眼淚終於缺堤。

「……」他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抱著我，撫著我的背。

『我什麼都沒有了，艾安……艾安……』我抓緊他的衣服，心臟揪得好痛。

「怎麼會！妳還有我！」他看著我，我們四目相會，然後他的臉愈貼愈近，我閉上了眼睛，嘴唇感到一股溫熱。

好柔軟、好溫暖。

艾安，你這個吻是什麼意思？還有那句話又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