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話。 -上

☆投稿人/魚梓 (2010/1/24 (SUN) 23:51)

　　「我好想再次聽你說那句話，這次，我會仔細傾聽的。」

 

 

　　＊　　＊　　＊　　＊　　＊ 

是夜，星子閃爍，晚空中，一絲沉灰鬱結的夜雲都沒有。

月光輕柔浪漫地映照大地、草原、磚瓦屋以及我身上，如此明亮，那鬱悶灰暗卻掃不去。

 

心裡，沉悶著。

阻擋不了，揮之不去。

 

「… … 我該說什麼呢？」

 

頭無力地轉轉、搖搖，思緒早已亂烘烘，糾結成團。

這種時刻，我該說什麼？

最少我知道，該來這裡赴約。

 

但最後，似乎，什麼也沒能為你做到一些事。

我想，是我放不下高傲吧 … … 。

可是面對愛情，高傲是無法存在。這是不是讓我跟卡柏的愛情無法平起平坐的原因呢？

 

卡柏替我買我愛的書。

卡柏替我遮擋那午後的雨。

卡柏替我講出說不出口的話。

卡柏替我煮了杯暖心的熱牛奶。

卡柏 … … 。

 

卡柏、卡柏的，他做了好多我喜歡的事，任我予取予求。不只做得多，是否連我們的愛情，從他告白的那時刻起，全是他愛得多呢？

 

他像個義工，為愛奉獻。

無私無悔無限大的愛，我也想擁有。

 

「我好想再次聽你說那句話，這次，我會仔細傾聽的。」抬眼，我直視前方。

 

我願意聽，只是你已不願意說了啊。

 

 

　　＊　　＊　　＊　　＊　　＊

 

 

　　那是個春日亭午，我與他徜徉書海。圖書館的暖陽極好，他一向都很享受。

那天，卡柏不似以往待在我身邊享受陽光。

他來回走動，我沒仔細看看他的表情，一心只想將手上載満知識的書翻至最後。

 

腳步聲不斷，當時的我覺得吵人。

 

　　那時，他是那樣地緊繃，我卻是那麼地過分。

 

「靜下來，好嗎？」翻過一面書頁，我說。

 

「呃！？這 … … 這 … 。」

 

不待卡柏窘困完，又是一頁，翻了過去。

新的一頁、溢滿而出的內容，我迫不及待揭曉書裡的一切。

我關心我的書，把對愛情的關心遺失書內世界。

 

　　但是愛情，不充許一時遺忘。

　　令愛情後來即將結束，全是自己活該。

 

感覺時鐘的長針才劃過一圈，卡柏又鬧騷動了。

 

「妮 … … 妮歌 … ！」卡柏挨近書桌，張嘴朝我大喊。

 

「噓，圖書館裡要有分寸。」微微瞇了眼，不解他的行為。

 

「我想 … …可是！」他急迫的說話聲傳了過來。

 

「噓。」

 

不去細想那急迫的原因，我忙於追逐書上密麻的文字油墨，特意空出左手，在嘴上比出了食指。

 

　　現在我厭惡自己，當時圖書館的你努力提起勇氣，想說出那句重要的話語，那時我卻好慘忍，沒給你時間說出。

 

「可是我想對妳說嫁＿＿」

 

「噓！」

 

噓聲出來的太急太早，使人煞車不及。

 

做錯了，才知道什麼叫作悔恨。

是了，我後悔了。

 

「＿＿我吧 … … 。對不起 … 我 … 我、我還有事！先掰了！」

 

一抹暗紅色的人影迅速躍過我的眼，逃出圖書館，留下了我，錯愕呆滯。

 

「卡柏！」回神已來不及。

 

沉迷書本，我後悔；噓聲太快，我後悔；不早察覺；我後悔。

 

我總是如此、總是這樣不提早發現你想要的、你想做的。

為什麼我不早發現，逃離的你藏在背後的那只戒指？

 

「天呀 … ！我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卡柏？」

 

默默伸手，往左胸口伸去。我想摸摸縮緊了的心，看是否可以喝止那份心痛。

 

 

　　吶，就是這時候，我錯過了，錯過可以讓你竭盡心力，愛我一輩子的機會，對吧？

　　我和那樣珍貴的愛＿＿擦身而過。